云为衫还是那一副清冷样子，宫子羽却被刺激得红了眼。
“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。”宫子羽问她。
云为衫今天一上午都被宫子羽放在身边，没有出去查探的机会，自然也不知道现在计划进行到哪一步。她也没有收到无锋的信号，难不成……
无锋放弃了她，更改了行动计划？
可是，怎么可能呢！
云为衫想从宫子羽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，却什么都没有。
她只能试探着说，“你知道的，我们本就立场不同。”
宫子羽笑了：“只是立场吗？你这个行为，叫奸细吧！”
宫子羽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，不由得扪心自问，他这辈子难道就要栽到无锋女刺客手里了吗？
昨天晚上，宫尚角带着一样东西来找他，是他在调查雾姬夫人的时候查到的。他觉得在长老院的时候不方便爆出来，于是选择私底下交给他。
“你不会认为我造假吧！”宫尚角在宫子羽还没看的时候问他。
“你还不至于这么做，我也没有那么没品。”最了解你的恐怕就是你的对手了，哪怕宫尚角眼里从来没有他。宫子羽知道宫尚角深夜前来一定是有事想让他办，但也不至于要骗他。
宫子羽打开，看完。从始至终，神色都好像很平静，没有一丝变化，只是把左手背在身后。
“明天，我要你看好云为衫。”宫尚角说。
宫子羽默不作声。左手始终背在身后。
“我们都不想，造出另一个雾姬夫人来。”宫尚角说完就走了。
宫子羽原地站了很长时间，才抬脚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。他先前站着的地方留下点点血迹。
他去见了雾姬夫人。他当初还是没能下的了手，毕竟是最后一个名义上的亲人，留了她一条命，虽然也就只剩一条命了。
不知道说了什么，等宫子羽出来的时候，身上的血迹斑斑点点，雾姬夫人彻底死了。但宫子羽不知道的是，雾姬夫人死后，一道黑影在她尸体前停留了一番，然后又离开了。
“我想你是知道，雾姬夫人，也就是‘无名’的下场的吧，你不觉得，你的行为和她没有什么区别吗”宫子羽说。
“无锋之人，都该死。”
云为衫看的出来，宫子羽对她是真的动了杀心，她突然有些情绪失控地喊：
“无锋之人就都该死，你们宫门就都是好人吗？你们若真是正义，为什么不能饶了无辜的云雀。”
“无辜？！！跟你，跟雾姬夫人一样的无辜吗！”宫子羽一字一句地反问。
“若说无辜，谁又有我娘无辜！你们比被灭门的孤山派无辜吗，你们比一心研习医术的月长老无辜吗！他的手上都没有见过血。你们无辜，就可以一遍一遍地把我玩弄于鼓掌吗！”
他确实早就知道云为衫是无锋，也是故意借着云为衫和宫尚角兄弟别苗头。他也察觉到过雾姬夫人不太对劲的地方，也偷听到过她和宫鸿羽之间一些对话，但看在雾姬夫人对他母亲的无限缅怀上没有想要揭发过。
原来——
是刀子不扎在自已身上，不知道有多痛。
他轻飘飘的原谅背后是受害者无法释怀的沉重。他以为无辜纯洁的她们，实际上呢？无锋——葬送了她娘亲本该幸福恩爱的一生，他失去了一个敬爱的，一直庇护他的哥哥，是他童年阴影的根源，莫名其妙的，他认贼做母，甚至要继续和贼开始新的生活。
跳出日常眼里的圈，他活的像个笑话。
到今天这个地步，他能做的正确的事，已经不多了。
“不过是一些‘兵不见刃’的刽子手，也好意思说无辜。”
“你做过什么，难道没有记忆？你出现在宫门，又怎么算的上无辜。”
云为衫只觉得脸上最后那层遮羞布被人揭下来狠狠地踩到地上。
她红着眼死死瞪着宫子羽，直接亮出了手里的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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