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熙帅悄悄往桑林深处移动,身体却像被掏空似的软绵绵地没一点儿力气,感觉站立都有些吃力,实在是没有精力去救人了。
前两天在赌场泡着不休不眠,又逃了一宿没吃东西,整个上午都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逃生,一首没有补充休息,消耗实在太大了。
脑袋像浆糊一样,什么都想不明白,根本就想不清楚再次被抓住的话,有什么机会可以逃生。
必须补充能量,也许还能想到什么办法,可是,望向紫黑的桑葚,却没有一点胃口。
报仇,我一定替你报仇雪恨。他伸手摘下一串桑葚强制塞到嘴巴,强迫着自己咀嚼下咽。
如此边吃边退,到了桑林深处,他无力地坐在一株桑树下,脑子似乎恢复了一点清明,还是无法运转。
你怎么这么傻呢?怎么就不听话呢?怎么就不知道逃呢?
苗不归对原身是真好啊,可以说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奴仆,无论被原主如何打骂都没一点脾气,轻声讨好着一心一意为原主去想去做。
苗不归只有一项特殊嗜好,就是喜欢玩蟋蟀。
平时闲下来就背诵《促织经》,每到秋季都会花大量时间去捉蟋蟀回来养。
斗蟋蟀又叫斗虫,在南宋末年非常流行,属于赌博的一种,苗不归完全沉迷于其中,可能是这个原因,才替原主起了这个谐音名字吧。
受他的影响,原主小小的年纪也迷上了赌博。
可是,苗不归练习了十多年,水平却没有质的提高,原主的赌技同样没有进步,如此在两人共同折腾炎下,原来还算厚实的家底彻底败光了。
前不久他们卖掉了最后的一间房屋。
苗熙帅想起苗不归当时的叮嘱:“少爷,这几天千万别赌了,咱们不能再拖了,必须去临安,这可是涉及你的性命和前途大事呀,这些钱你千万不能动啊……”
苗熙帅想起最后苗不归几次提起吃药,不由怀疑卖房的钱为了给自己配药?
苗熙帅又想起孔大威所说的自己是纯阳之身,纯阳之身是什么意思,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?
是不是自己是个练功奇才?是不是适合修炼九阳真经?好像九阳真经这个时代还藏在少林寺中。
苗熙帅摇头,不过,演义小说不是历史,到少林寺估计也难找到。
卖房的两天后,不靠谱的原身就在同伴的蛊惑下偷了这些钱,到余家赌场大赌了两天,首到被赌场扣住,才借上茅房的机会逃出了赌场。
苗熙帅休息片刻准备往林外出发,为了采几串桑葚备用,再次掏出了钞票,再次看了起来。
上一世,他爷爷为了养育他这个孙子,不得不承包了生产队的一个废弃的印刷小作坊。小作坊还是几十年前跃进时期建立起来的,没开多长时间就关了,不过村民珍惜财物,工具保存的还不错,没有完全腐朽。
小作坊非常落后,可是,爷爷却经营得十分用心。手工制作一些传统的印刷品:年画、灯笼纸、神贴、福字、对联、彩纸等等,花花绿绿的,虽然粗糙,却赢得一些怀旧的老年人喜欢,在过年过节时能出售不少。
他放学就喜欢看爷爷制作印刷品,有时还帮一下手,多数时候会被爷爷赶去写作业,不过,少年人掌握东西快,还是会了不少东西,后来,毕业后更是成了作坊的主力军,自封经理。
他在这个小作坊经营了不下十年,后来生意实在做不下去,不好才重新关闭。
十年中,或者熙帅对这些传统印刷可以说是了如指掌,甚至印刷过冥币。目前的钞票,图案和字体大而粗糙,不说和冥币相比,就是与打印稿相比,其精度都相差十万八千里。
报仇是不难办到的,根本不需要造假钞,只需针对余家就可以了。
余家在临安开着一个大票号,湖州就开有分店,发行不少钱引。
只需要站稳脚跟后,大量伪造余家的钱引,不仅能够发财,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,就能让余家破产,把余家拔草除根。
苗熙帅咬了咬牙,必须除去余天德,这不仅仅是报自己的私仇,早除掉他一天,就能挽救几名少男少女的性命。
苗熙帅确定了未来上段时间的目标,他决定去临安,先站稳脚跟,接着报仇,炼武。
到了桑林的边缘,前面出现一条南北大道,他回头默默说道:“伯伯,我会回来给你报仇的。”抬说,“周伯伯,蚕豆若存在的话,你应该能找到,对不起了,我实在顾不上你了,我必须趁余家没有反应过来前逃出湖州,希望你能有好运吧。”
他在桑林边缘小心观察聆听了一阵,拔腿冲上南北大道,快速奔走,在孔大威搬来救兵前逃得越远越保险。
快走了半个多小时,终于耗尽了最后的力气,双腿像灌了铅似的走不动了。他来到路边,蹲下捧起路边稻田边的水,想喝时又停了下来,野外的水不能喝,水里可能有致命的细菌,在这时代得病稍大一些就可能送命。
必须要安全地活下去,到达临安才能报仇,现在可不敢病倒。
他舔舔干燥的嘴唇,低头看着水中苍白带血的脸庞,确实很清秀,眼睛明亮好看,可惜,目前这些暂时用不上,说不定还惹祸,他把水捧起来涂到脸上洗着,首到把血迹完全洗干净,稍觉清醒了一些。
坚持住!苗熙帅,一定要活下去,要报仇,还要享受人生呢!
苗熙帅看着清秀的脸庞,上一世这样的话也不至于打光棍了,他感觉精神了不少,正要起身,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。
哒哒哒哒……
苗熙帅一个激灵,身体瞬间紧绷起来,急忙向西周张望,暗暗叫苦,入眼尽是一望无际的稻田,压根儿没有藏身的地方。
苗熙帅吓得双腿发软,哆哆嗦嗦地向后看去,却见是一辆马车疾驰而来。
他心里一松,还好不是追兵,力气瞬间回来了一些,赶忙张开双臂挥舞,呼喊着阻拦马车。
“吁!你这小家伙,不要命啦!”
“大叔,捎我一程呗?”
“不行,我着急送货。”
“我给脚钱呀,大叔,你这马车反正空着,顺便赚几个钱不好吗?”
“去哪儿?”
“去临安。”
“那只能坐不到十里地,20 文钱,到了我转弯的岔路口你就下车,行的话就赶紧上车!”
苗熙帅手脚并用地爬上马车,一屁股坐在车边栏杆上。
“坐车厢底下去,车颠。”车夫看苗熙帅行动迟缓,哼声挥鞭,马车跑了起来。
苗熙帅问:“大叔,百贯的钞票能找开吗?”
砰,苗熙帅刚开口就被车子颠了一尺多高,紧接着重重砸到车厢上,靠,比坐拖拉机厉害多了,急忙抓着车帮。
“没零钱?下去吧!”车夫喝道。
苗熙帅实在没力气走路,也没时间耽搁,急忙喊道:“你不用操心,我有零钱。”
“有零钱还啰嗦,驾。”车夫鞭子一挥,车子又加快了速度。
苗熙帅盯着还算平坦的路面,却颠得人受不了,叫道:“哎哟,大叔,能不能慢点啊,车太颠啦?”
“马车哪有不颠的,这可是马车又不是牛车,要不你下去吧。”
三十多的大叔似乎童心未泯也许确实有急事,非常享受地甩着响鞭,清脆的叭叭声中车速越跑越快,他像坐在弹簧椅上似的,一上一下地剧烈跳跃着,享受似地哈哈大笑,这种颠簸下,竟然不影响他吐出一串串话语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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