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 忙碌的一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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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一章 忙碌的一夜

 

昆仑奴乞求的眼神看着沈婳。

“听话,如若你不听话我就再也不给你买好吃的。”

昆仑奴见沈婳脸上露出不悦,只好点头作罢。

沈婳算了一下时辰,还有两个时辰可以准备,回到医馆她将在温映雪那里得到的东西打开后端详了许久。

“这就是传说中可以调遣阴兵的鬼玺?”

沈婳自言自语道。

随后她拿着鬼玺拉开衣柜的门,按下柜门旁边的按钮,柜门的下面突然空出一个仅能容一人进出的入口。沈婳弯腰踏进后,里面漆黑一片,走了二十几个台阶,终于看到光亮。

密室是沈婳花了一年的时间弄出来的,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。她凭着记忆将小时候住的地方还原到密室里,但终究觉得少了一些东西。密室里除了有床、书案之外,还有满墙的书和排成一排的兵器。

沈婳并没有特别擅长的兵器,但她会查阅兵器谱,她用了三年的时间找铁匠打造了很多兵器,对于一个杀手来说,如若每次用的都是同一种兵器,那么就意味着越危险。

她搬了一个木梯,在偌大的书架中找了几本古籍,她的目的是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鬼玺的传说。翻了几本书依旧没有找到,于是先停下,她看着鬼玺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。

整个鬼玺使用墨玉制成,中间是一只昂首挺胸的麒麟,麒麟的脚下踏着一只小鬼,而且小鬼有三个头。再细看,沈婳发现麒麟竟然是很多小鬼聚成,这样看来哪里是麒麟踏着鬼,而是众多鬼组成一个麒麟。

“有意思。”

沈婳赞叹做这块鬼玺的人,竟能够想出如此精妙的设计。她激动打开一张空白宣纸,在上面写着今日的事情。

其实在四年前沈婳无意间发现自己会经常忘记一些事情,甚至有时候记不起自己前一天做过什么,因此她养成一个习惯,便是将当日的事情记录下来,这也是她为何要家里造一间密室的原因。

她翻看这前几日的生活记录,突然停在了农历初七那一页,因为这一页是空白的,那日她去做了什么完全不记得,而且也想不起来为何没有写。

“农历初七不是就皇陵被盗那日?”

沈婳口中呢喃着,看着空白的纸开始回想,可越想头就越发的痛,她扶额深叹了口气,索性不去想。她换了身黑色的衣服,又在兵器架上随手拿了一条长鞭,走出密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,依稀能听到外面雨落到地面的声音。

沈婳拧了下眉,又将门后的蓑衣披在身上蓑衣,打着黑油伞便出了门。到城内时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脚步都像被人在背后催促着,一刻也不停留。

片刻,沈婳看着刑部外高耸的墙壁,将手中的伞折起,又脱下蓑衣放在了角落,随后双脚发力跃上屋顶。

但让沈婳觉得不正常的是整个刑部晚上竟然无人巡视,验尸房门外也没有人守着。她想着难道有猫腻,可她又不得不进去将姜淮鱼的尸体烧掉。想到下雨可能烧不起来,于是她离开医馆时带了一些用瓶子装好的白磷。

沈婳将屋顶的瓦片揭开,从房梁上跃下,验尸房里只好几具尸体,她寻着气味一把掀开遮尸布,布下躺着是再熟悉不过的脸,沈婳想要手去触摸姜淮鱼时,却突然停住手。

从姜淮鱼的身体上沈婳看到来自她这个师妹最后的算计,只要有人触摸她的皮肤便会中毒。

“师妹啊,师妹,你果真在最后一刻都没忘记下毒之事。”

沈婳嗤笑了两声,随即将白磷洒均匀的洒在姜淮鱼的身上,点燃火折子。就在火折子即将碰触尸体时,数名弓箭手和官差破门而出。沈婳虽愣了一下,可手依旧没停,尸体瞬间烧了起来,验尸房像是点了几十个蜡烛。

带头的是迟寒,陆沉舟紧随其后。只是在陆沉舟看到虽然蒙着面的沈婳时,对比迟寒的得意,他脸上更多的诧异。

“陆大人,你我的赌约终究是在下赢了。”

迟寒捂着鼻子站在门口的左边,他的身边有数名弓箭手。手下的人想要上前将火扑灭却被他拦住,“来不及了。”

陆沉舟面无表情,他的眼睛一直在对面沈婳的身上。沈婳看着透着火光也看向陆沉舟,只是这一次她的眼中尽是杀意,这是她第一次正面的跟刑部和大理寺对抗。她不慌不忙的将缠在腰间的芥子须弥鞭,一脚将正在燃烧的尸体踢向迟寒的方向,继而展开须弥鞭狠狠地甩了过去,须弥鞭上面提前给沈婳沾了毒药,只要碰触到皮肤就会中毒。

在鞭子落在几个弓箭手的身上时只听其惨叫声瞬间撕开寂静的夜幕,他们先是丢掉手中的弓箭,随即不停地挠着皮肤,然后皮肤开始溃烂,直至断气时眼睛里布满红血丝。见到此状众人皆不敢上前,就连迟寒也默默地向后退了两步。

沈婳的事情已经完成,她没功夫在这里跟这些官府废物玩过家家的游戏,于是她开始持续进攻,这一次官差们都拿出了自己逃命的本事,像是约定好了纷纷退出验尸房。

芥子须弥鞭上的毒粉终究不是一直都能维持,这也是迟寒鸡贼的地方,他让人堵在屋顶就等着沈婳飞身上房来了瓮中捉鳖。好在沈婳眼疾手快,加上袖口中的暗器,直接撂倒两个官差。

沈婳收起须弥鞭,从袖口中落下两柄短刀开始近身对抗。可就在她抹了几个官差脖子的时候,一只箭从背后袭来,沈婳看到时已经来不及闪躲,箭从她的手臂擦过。

虽然没有完全射中,但还是受了伤,沈婳无暇顾及,但她已经将目标锁定到迟寒身上。一个侧身飞转,从她的袖口中出现数只银针,即便迟寒身边有官差挡着,却没有大的用处,因为银针可以穿透前面一个人的身体,后面的人至少也会被针刺到,虽不会死但也能暂时动不了,这是沈婳在遇到大麻烦时才会出手的暗器。

陆沉舟一直站在旁看着,迟迟没有动手,直到看到迟寒倒下才上前将他扶住,命人将迟寒抱住,这才给了沈婳借机逃脱的机会,她跃上屋顶后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。

“给我追。”

迟寒捂着胸口大喊道。

沈婳顾不得手臂的伤口,拿起先前藏在角落的蓑衣和油伞,朝着下一个地方奔去。

陆沉舟出于仅有的同朝为官的情面,关心了一下池寒,本以为迟寒会感激自己方才在关键时刻让人保护他,可迟寒却带着一些气愤道:“陆大人,要不是你的优柔寡断或许今日我们抓到那个人。”

其实就在两个时辰前迟寒从大理寺调了一些人到刑部,他告知陆沉舟以他对幽冥阁的了解,对方一定会来寻尸体,要么就直接毁掉,所以他决定来个瓮中捉鳖。本来陆沉舟并不想答应他的提议,但迟寒是个见多识广的人,他白天从姜淮鱼的尸体上看出端倪,他知道只有杀手才会在自己的身体上下毒,只要碰触必定要偿命,因此这也让他笃定幽冥阁的杀手就在南京城里。

“陆大人,你不用这此处,赶紧去通知五城兵马司全程搜捕。”

迟寒将外衣揭开后,竟然穿了一件盔甲在身上,这也说明他早就预料到对方可能会使用暗器。

陆沉舟倒吸一口凉气,心中暗道迟寒要是对手或许今日躺下的就是他自己了。

沈婳白天甩开金召南就是为了寻刑部到尚书府最快的路线,弄清五城兵马司巡逻的时辰,以最快的速度奔到尚书府,中途遇到五城兵马司的人便躲到暗处。

打更的铜锣敲了两下,“当,当。”

沈婳直接翻墙入了尚书府的东院,可能是因为下雨的缘故,尚书府的下人都早早的回到屋里休息,只留下守夜的。突然金管家的声音传来,他站在廊下在跟下人确认等会儿金忠回来要吃的饭菜。沈婳听到后心里有些一些底,最起码这会儿书房应该是没有人的。

进入书房后她拿出那把钥匙,继续寻找需要钥匙打开的地方。可找了一圈依旧无果,沈婳本以为今日的计划要失败时,外面灯笼照进来的微光正好照在了墙上的一幅画,画中的山水没有什么特别,特别之处是光正好照在了角落处的一只不起眼的飞鹰。

金忠是兵部尚书,年轻时便跟着皇帝打仗,靖难时他算得上是功臣,所以他算得上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武将,一个武将出身的人能将东西藏在何处。

沈婳思索着,她盯着画中的飞鹰愣了一下神。忽地,她的眼睛一亮,像是明白了什么。

高处,高处

沈婳轻轻跃上书柜上方的牌匾,果然在牌匾的后面找到一个用布裹住的东西。她打开后看到一个正如师父所说的彩色的珠子,正当她沉浸在得手的喜悦中却忽略了门外的危险。

她将七彩琉璃珠收好后系在自己的腰间,可正当她准备开门的瞬间却吃了一脚,这一脚直接踢在了沈婳的腹部,沈婳擦去嘴角溢出的血。方才那一脚如果不是内力深厚之人是绝对不会伤到沈婳,沈婳勉强地从地上爬起,终于看清来人的脸。

“交出东西,留你全尸。”

金管家边说边将门关上。

沈婳塞了一颗丹药放入口中,没有任何废话,手腕一翻,手中的刀脱手而出,快速逼近金管家。只见金管家毫无波澜,他伸出一只手紧紧拽住沈婳的胳膊,犹如铁钳一般,他单手用力,五指关节抓紧,尖利的指甲深深的扎透沈婳的皮肤。沈婳一直胳膊动弹不得,快速松开手上的刀,换到另一手,继而在金管家的手面留下一道血痕,这才摆脱他的控制。

正因为这一刀让金管家意识到方才是自己大意了,他看着沈婳露出淡淡地诡笑。

“说,你是谁的人?”

沈婳没有说话,她在执行任务时几乎都不会开口,除非可以致对方于死地,不然声音也算是暴露身份的关键。

但此时的沈婳似乎缓了过来,她身体站直用挑衅的目光看向金管家,便用手指了指对方正在流血的地方,紧接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。

金管家顿时觉得整条手臂像是被某个重物托住,完全使不上力,然后面前的沈婳越来越模糊,直至眼前漆黑一片没了意识。

“全尸,我给你留个全尸。”

沈婳的短刀在金管家的脸上拍了两下,正打算下手之时门外传来金召南的声音。

“金叔,你在屋里吗?”

沈婳不想节外生枝,因此只能留金管家一条命,他的胳膊可能在今后也很难恢复,也算是对得起刚才自己受的那一脚。

金召南见没人应声,但门却没上锁,他轻轻的推开门后,先是探出半颗脑袋,轻声道:“有人吗?”

见无人应声,他踏进屋内,却不料被躺在门口的金管家绊了一跤,差点儿摔倒。当他看到金管家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时这才慌了神,而且他的手正好碰到金管家的手肘,只觉自己手上沾了东西,寻着气味看去尽是血,他连忙对着门外喊道:“来人啊!”

沈婳因为连续在两个地方奔波腿脚有些不听使唤,她带着七彩琉璃珠出了尚书府,然后在桥下找了地方休息了一会儿,顺便给自己处理了一下被迟寒背后袭击的伤口。沈婳蹲坐在湖边用冷水洗了把脸,突然想起来白日答应天云阁的事情,可看到自己通身黑衣,而且衣服还是破的,是个人都会起疑心。但很快她便露出满意的笑容,就在不远处有一间成衣铺子,她进去挑了一身衣裳,并在掌柜的柜台上放了二两银子。

当沈婳到天云阁时打更的正好与自己擦肩而过,她问道:“什么时辰了?”

打更人眯着眼睛,随口回了一句:“刚过三更。”

“还好,没迟到。”

打更人见沈婳大晚上一个姑娘家在外,而且还在天云阁的后门,以为她是这里的姑娘,便开始耍无赖,想上前占点便宜,结果被沈婳说出的一句‘那位蓝衣姑娘最近还会来找你吗?’愣是不敢上前半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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