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，废弃钢铁厂的轮廓在夜色中像一头蛰伏的巨兽。夜语趴在厂区外的土坡上，夜视仪里的绿色世界里，烟囱的阴影投在地面，像一道道狰狞的伤疤。他看了眼腕表，距离行动开始还有五分钟，耳机里传来影子低沉的声音：“内部‘作品’库己定位，安保比预想严密，有红外感应网。”
“收到。” 夜语调整呼吸，指尖在战术背心里的飞刀上。旁边的鹰眼正用望远镜观察正门，那里有两个端着自动步枪的守卫，军靴在水泥地上跺出的节奏，和儿童医院遇袭时的组织成员如出一辙。
三点零五分，炮仗按下引爆器。厂区西南角的围墙突然炸开，火光映红了半边天。正门的守卫立刻被爆炸声吸引，转身冲向爆炸点的瞬间，影子像片树叶从储料罐顶部滑落，手里的消音弩箭精准地刺穿了他们的咽喉。
“行动！” 鹰眼的吼声刚落，夜语己经冲过开阔地，军靴踩在碎玻璃上的脆响被爆炸声掩盖。他翻身跃过铁丝网，落地时滚到废弃的炼钢炉后，里面突然传来铁链拖动的声音 —— 夜视仪里，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正拖着具人皮风筝走来，那风筝的脸在绿光里模糊成一片，像极了儿童医院遇袭时的受害者。
男人转身的刹那，夜语的飞刀己经钉进他的眼眶。人皮风筝掉在地上，展开的 “翅膀” 露出里面的肋骨支架，在风中发出咔哒的轻响。他刚要起身，身后突然袭来劲风，军刀格挡的瞬间，火花在黑暗中炸开 —— 另一个组织成员的剥皮刀正贴着他的颈动脉划过，手腕上的缝合针纹身在夜视仪里泛着诡异的光。
“警队的疯狗果然来了。” 男人的笑声像砂纸摩擦，剥皮刀在他手里转出花哨的圈，“老大说要把你的皮做成最大的风筝，挂在会议中心的旗杆上。”
夜语没说话，军刀突然变向，刺穿对方握刀的手掌。男人惨叫的瞬间，他屈肘撞碎对方的鼻梁，看着鼻血混着脑脊液涌出，像极了圣彼得堡收藏室里那些被破坏的标本。当军刀剖开男人胸膛时，他闻到熟悉的福尔马林味 —— 这人的肺叶被浸泡过，切口处还残留着防腐液的泡沫。
耳机里突然传来炮仗的怒吼：“东侧有陷阱！‘手术刀’小心！” 夜语转头看见火光在远处亮起，紧接着是剧烈的爆炸声，震得炼钢炉都在颤抖。他立刻朝着爆炸点移动，沿途的厂房里不断冲出组织成员，有人举着喷火器，火焰在黑暗中划出的弧线，把人皮风筝的碎片烧成飞舞的黑蝶。
“作品库失守！” 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嘶吼。夜语踹开生锈的铁门，里面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—— 数十具人皮风筝挂在钢架上，有的还在微微颤动，墙角的铁架上，几个被剥了皮的活人正徒劳地挣扎，鲜血顺着铁架滴在地上，汇成蜿蜒的小溪。
影子正背靠着墙喘息，大腿上的伤口在不断渗血。他面前躺着三个组织成员，每个人的咽喉都被精准割开，手法干净利落。“他们在销毁证据。” 影子指了指角落里的焚化炉，里面的火焰正舔舐着半张人皮，“老鬼破解的芯片里，提到的‘主谋’可能就在这里。”
夜语的目光扫过那些人皮风筝，突然停在最里面的那个 —— 那风筝的 “翅膀” 上，用金线绣着完整的缝合针符号，符号中心的血迹还未干涸。他刚要伸手触碰，整个仓库突然剧烈摇晃，头顶的钢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“他们要炸掉这里！” 鹰眼的声音在耳机里炸响，“快撤！”
夜语拽起影子冲向门口，身后的焚化炉突然炸开，火团吞噬了那些人皮风筝。奔跑中，他瞥见焚化炉残骸里，一块烧焦的金属牌上刻着个熟悉的名字 —— 和圣彼得堡冷藏库的某个标本编号完全一致。
冲出仓库的瞬间，整个钢铁厂都在爆炸中颤抖。夜语扑倒在地，护住影子的同时，看着火光中不断坠落的钢架，像极了 “蝶翼” 组织那些被撕碎的风筝骨架。当烟尘散去，晨曦透过云层照在满目疮痍的厂区，他数了数地上的尸体，正好二十具，却没有发现那个传说中的 “主谋”。
鹰眼拄着枪走来，手臂上缠着止血带。“找到这个。” 他递过来半张烧焦的纸片，上面的字迹依稀可辨：“下一站，会议中心穹顶。”
夜语捏紧纸片，指节泛白。远处的城市己经亮起灯火，国际会议中心的尖顶在晨光里像根银色的针，正等着某个疯狂的 “作品” 来刺破这片宁静。他知道，这场战斗还没结束，真正的 “风筝”，才刚刚展开翅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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