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安之主离开后,夜语把任命书平铺在床头柜上。阳光透过窗户照在 “华国区负责人” 那行字上,油墨在光线里泛出金属般的光泽,像极了 “蜂巢” 标志里那些冰冷的蝴蝶翅膀。
他打开金属盒,将半枚蓝闪蝶翅膀按在文件的国徽旁。翅膀破洞投下的阴影刚好遮住 “跨国” 两个字,仿佛在提醒他 —— 这场战争的疆界,早己超越了国土的边界。隔壁床的鹰眼不知何时醒了,正举着手机偷拍这一幕,屏幕里的画面把蓝闪蝶翅膀和任命书框成诡异的构图,像幅用阴谋绘制的油画。
“手术刀说你昨晚又在梦里解剖人。” 鹰眼把手机揣回病号服口袋,右臂的石膏被阳光晒得发烫,“嘴里还念叨着‘蜂巢’的坐标,要不要请心理医生看看?”
夜语没抬头,指尖在翅膀磷粉脱落的地方划出细小的沟痕。“你右臂的神经恢复得怎么样?” 他突然转移话题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,“跨国组需要你的狙击技术,尤其是在巴黎和纽约的会场,那些防弹玻璃挡得住子弹,却拦不住改装过的穿甲弹。”
鹰眼的笑容僵在脸上。他看着夜语专注的侧脸,突然明白对方不是在回避话题 —— 当刀刃要刺向更深处的罪恶时,没有人有资格谈论疲惫。床头柜的手机震动起来,是影子发来的视频:康复中心的靶场里,他正用脚趾扣动扳机,子弹精准地穿透靶心的缝合针符号,弹孔在电子屏上连成 “蜂巢” 标志的轮廓。
“这小子总把训练玩成行为艺术。” 鹰眼笑着摇头,眼里却泛起,“炮仗也说要归队,哪怕戴着助听器拆弹,也比在病房听护士念佛经强。”
夜语合上金属盒时,输液管刚好滴完最后一滴药液。他按下呼叫铃的瞬间,走廊里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 —— 炮仗戴着黑色助听器,正被护士推着经过门口,脖子上还挂着没拆封的降噪耳机,耳机线在胸前绕成蝴蝶形状的结。
“拆弹专家协会寄来的新玩具。” 炮仗举起手里的金属探测器,显示屏上突然跳出红色警报,“你枕头底下藏着什么?辐射值快赶上切尔诺贝利了。”
夜语从枕头下摸出个铅制小盒,打开后里面是枚生锈的子弹头。“从会议中心主谋的脊椎里取出来的。” 他用指尖捏起弹头,尾端的刻痕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—— 是 “蜂巢” 标志的微型缩写,“弹壳里的铀同位素来自哈萨克斯坦的废弃矿场,那里现在归一个瑞士财团所有。”
炮仗的助听器突然发出刺耳的尖鸣。他摘下设备时,耳道口还残留着灼热的痛感,像被 “蝶翼” 组织的剥皮刀划过。“我让老鬼查过那个财团。” 他的声音因为听不清自己的音量而显得格外响亮,“董事会成员里有三个是前北约军官,其中一个的女儿,五年前在圣彼得堡歌剧院被炸断了双腿。”
护士进来拔输液针时,发现三人突然陷入沉默。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,夜语盯着输液管里回抽的血珠,突然想起国安之主临走前的话 —— 在黑暗里跳舞,就得学会让血腥味变成香水。
出院那天,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们都来了。影子穿着偷来的警卫员制服,肩章歪歪扭扭地别在胸前;炮仗的助听器播放着重金属音乐,拆弹钳在手里转得像蝴蝶;鹰眼右臂的石膏上签满了名字,最顶端的 “夜语” 两个字被划得很深,几乎要穿透那层坚硬的石膏。
跨国组的办公地点设在郊区的废弃导弹发射井里。夜语推开厚重的铅门时,老鬼正举着放大镜研究 “蜂巢” 标志的金属成分,显示屏上的光谱分析图像只展开的蝴蝶翅膀,每个波峰都对应着不同国家的军火商标记。
“巴黎的时装周、纽约的联合国大会、东京的 G20 峰会。” 老鬼推了推眼镜,把三张照片钉在黑板上,“这三个时间点,‘蜂巢’的资金流动异常频繁,像在为某种大型行动储备弹药。”
夜语的指尖划过巴黎时装周的邀请函,上面的丝绸触感让他想起人皮风筝的质感。“影子去巴黎,混进模特队伍。” 他突然把半枚蓝闪蝶翅膀拍在照片上,“注意那些穿黑色风衣的设计师,他们的袖口通常会绣着迷你缝合针。”
鹰眼调试着狙击枪的瞄准镜,十字准星在纽约联合国大厦的图片上游走。“我申请带炮仗去纽约。” 他突然开口,枪口转向东京的樱花照片,“他能从烟花的火药里闻出 C4 的味道,就像能从香水味里分辨出福尔马林。”
夜语没说话,只是把那枚生锈的子弹头放在黑板中央。阳光从发射井的通风口斜射进来,在弹头的刻痕里投下细小的阴影,像给 “蜂巢” 标志打上了致命的十字。他知道,这场在黑暗中起舞的战争,没有音乐,没有观众,只有刀刃与罪恶碰撞时,发出的清脆响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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