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的江州进入梅雨季，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。叶阳蹲在案发现场的水泥地上，用放大镜观察着墙角的鞋印——42码，鞋底花纹是常见的"飞跃"牌，但前掌有明显的磨损，像是长期穿运动鞋的人临时换的。
"小叶子，来看看这个。"老张举着个透明袋子，里面装着半枚带血的纽扣，"死者是职校生小涛，昨晚在网吧被人捅死，纽扣是从凶手衣服上扯下来的。"
叶阳接过袋子，凑近闻了闻——纽扣上有股淡淡的汽油味。他又看了看墙上的血迹，呈喷溅状，说明是近距离攻击。
"张叔，调取网吧监控。"叶阳说，"小涛是职校生，常和哪些人来往？"
老张翻着笔录："他同学说，小涛最近在'搞钱'，说是帮人'运货'，一天能赚五百。"
"运货？"叶阳想起前世在物流园发现的毒品加工点，"职校生...运货...汽油味..."他突然站起来，"走，去小涛的学校！"
职校的操场飘着篮球的香气。叶阳找到小涛的班主任，翻出他的储物柜——里面塞着几本《刑法修正案》，书页间夹着张纸条："今晚十点，老码头，带货。"
"老码头？"老张皱眉，"那是腾龙集团的物流中转站！"
叶阳的心跳加速。前世他就是在老码头截获过一批毒品，当时以为是普通的走私，现在才明白，背后是腾龙集团在操控青少年运毒。
"小叶子，你看这个。"夏微微举着台检测仪，"纽扣上的汽油味含有特殊添加剂，是腾龙集团专用的高标号汽油。"她翻出资料，"腾龙集团的物流车，每周三晚上十点去老码头卸货。"
叶阳的目光落在墙上的血迹上——小涛是被熟人捅的，凶手可能是怕他说出去，才下死手。他掏出手机，调出前世的案件记录："2019年'7·20'运输案，死者也是职校生，死亡时间和地点都和小涛吻合。"
"这说明腾龙集团在长期利用职校生运毒。"老张拍着桌子，"必须打掉这个团伙！"
晚上九点，叶阳和老张蹲守在老码头。夏微微穿着便衣，抱着检测仪在远处接应。雨越下越大，叶阳的警服贴在背上，却丝毫不觉得冷——他仿佛看见前世的自己，在同样的雨夜，因为李莹的电话错过抓捕，导致更多人受害。
"来了！"老张指着路口，两辆无牌货车缓缓驶入码头。叶阳摸出对讲机："夏微微，准备好。"
货车的后车厢打开，几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开始搬箱子。叶阳数到第三箱时，冲老张使了个眼色——这是前世他发现的"异常信号"：正常货物会整批搬运，而毒贩会分批次转移，避免被一锅端。
"行动！"叶阳大喊一声，和老张冲过去。货车司机反应过来想跑，被老张一个扫堂腿放倒。叶阳踹开后车厢的门，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白色纸箱，撕开后是成袋的冰毒。
"抓活口！"叶阳喊道。几个马仔想反抗，被老张和赶来的民警制伏。为首的胖子掏出弹簧刀，被叶阳一个擒拿按在地上："说，谁派你们来的？"
"李......李长风！"胖子哆哆嗦嗦，"他说要给腾龙集团运'原料'......"
叶阳的心脏重重一跳。李长风是腾龙集团太子爷，前世他就是在李长风的生日宴上，被王浩设计灌醉，泄露了警方线报。
"带走！"老张对手下说，转头对叶阳竖起大拇指，"小叶子，你这脑子，真是宝！"
夏微微跑过来，递给他毛巾："我就知道你能行。"她的头发沾着雨水，却笑得像朵花，"走，去所里录口供，我给你煮姜茶。"
叶阳望着她跑远的背影，突然觉得，梅雨季的雨，也没那么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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