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懒得和你在这里胡扯,把水还有你怀里的东西放下,不然别怪我动手打娘们了。”
沈溪继续问:“你知道我怀里的是什么就敢说你家的?”
陈守财不再废话,迫不及待动手要夺:“我家里的东西我咋不认识?非逼着老子给你难看是吧?!”
沈溪对周围的人喊:“大家伙都看看这个无赖,如果我怀里东西真是他们家的,他怎么会说出来里面有什么?请大家伙给我评评理,不带这么欺负人的。”
陈守财一动手,他的同村人就上去帮忙,把沈溪团团围住。
和他们不是同村人的还看不出来怎么回事吗?
分明是一群无赖看妇人落单,想要抢夺她怀里的东西和水。
沈溪叫的声音越来越大,终于有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看不下去,站出来话说的斯文:“大家都不容易,这位大嫂能找到水,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,都是救命的东西,你们别太过分!”
陈守财回头冲着男子吹鼻子瞪眼:“臭小子,警告你别多管闲事,不然连你一起收拾。”
看热闹的人群中顿时沸腾,另一人站出来说:“敢威胁我们吴秀才,你当我们都是死的吗?我们可不像这个大嫂似得一个人落单,整个村里大部分都是我们村的人在落脚,你最好是别冲我们呜呜渣渣的。”
他们昨天就落脚在这个村里,有一些村民掉队,所以多耽搁了一天,准备等大家都汇合再继续往前走。
沈溪心想:秀才?影视剧里经常出现的人物,但实际上在古代乡下并不常见,怪不得年轻男子年纪不大,却似乎有点威望!
当然,另外这伙向着沈溪说话的人,有点正义心,却也不多。
他们中大部分人盯着的也是自己手里的水。
沈溪就煽动他们说:“乡亲们,大家都是苦命人,谁敢保证自己能安全抵达梧州?如今还没有出淮州地界,就有人开始抢劫,我宁愿把手里的水全部分给大家,也不愿意便宜了这帮强盗!”
有了沈溪这句话,众人的眼睛都亮了,有干净的水源,谁愿意喝泥浆水?
今天队伍里好几个孩子上吐下泻,都不知道是不是那不干净的泥浆水造成?
而且他们就连泥浆水也是不多的!
即便妇人手里的水不多,一人能分个小半碗,也能解燃眉之急。
有人当即呼吁:“既然我们遇到了不公的事情,那就不能放任不管,大家伙一起上,他们才几个人?我们能怕他们?”
“对,路见不平就该出手帮忙,不然以后咱们家里谁落单,不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?当是给自己积德了!”
众人一哄而上,陈守财几人就显得势单力薄。
陈守财有点慌乱,口不择言:“你们别说的这么深明大义,要不是也盯上这个妇人手里的水,会出来帮她?”
然而,他的声音在众人的起哄声中,被掩盖的一个字都听不着。
叶永忠在汇合地点左等右等看不见沈溪,再看到有几个男人拿着棍子往东边的跑,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。
叶永忠拉住一个男人:“大哥,东边发生啥事了?你们为啥都往那边跑?”
男人是听同村人说过去帮忙打架就有水喝,这才抄家伙上。
张嘴想告诉叶永忠,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,眼前小伙子看着眼生,肯定不是自己村里人,如果他也去帮忙,不就多分一点水给外人了吗?
男人甩开叶永忠握着自己胳膊的手,不耐烦说:“我们自己村里的事情,跟你们这些外人没关系。”
话落,男人拿着棍子就往东边冲。
叶永忠不放心自己的母亲,便也疾步跟在了后面。
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,就见他母亲己经被挤到了最后面,眼看着要摔倒,叶永忠跑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臂。
“娘,你在这里干啥?没伤着你吧?”
沈溪摇了摇头:“我没事,有一群人要抢我找到的水,后来的这些人是帮我的。”
别看叶永忠憨厚老实,听到有人欺负自己的母亲,当即火气就冲上了头,怒喝说:“谁?谁欺负我娘了?给我站出来!”
大家都在帮着捆绑抢水的人,沈溪完全可以趁纷乱之际把叶永忠拉走,也不用把水分给帮自己的人。
许是她没见过这样的环境,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苦难吧,终究是做不到那么绝。
沈溪说:“他们没几个人,这会都被控制住了,你别上火。”
片刻功夫后,人群闪开,陈守财几个人身上的衣服因打架己经不能避体了,一个个鼻青脸肿。
本是人多势众,现在反被人多势众。
沈溪怕一会有人再惦记她怀里的食物,便把布包交给了叶永忠,自己手里只拎着一袋水。
叶永忠也顾不上去追问怀里都是什么,跟在沈溪身边,用敌视的目光看五花大绑的人。
沈溪走到陈守财跟前,上去先重重踹了他几脚,出了口心头恶气。
“你们方才的嚣张气焰呢?再说一次我手里的水是你的?”
陈守财哪里还敢叫嚣,态度上天翻地覆,鸡蛋不能不能碰石头,这个道理傻子都懂。
“我错了,大嫂别打了,我上有老,下有小,没吃没喝实在是撑不住,这才想要霸占大嫂找来的水。”
另外几个人也纷纷说:“我们是被陈守财骗了,以为水真是他家的,误会,都是误会,求大家高抬贵手。我们都是苦命人,别互相为难了吧……”
沈溪沉声道:“误会不了一点,无非是你们寡不敌众,并非是真的认错。你们不容易,谁家又容易?这年头,谁不是没吃没喝的?如果我今天的水真都被你抢了,我家里的老小就活该渴死吗?”
陈守财继续求饶:“大嫂你行行好饶我一次,我下次真是不敢了……”
叶永忠唾了一口:“狗能改得了吃食?没有遇到我们之前,谁知道你们抢了多少人?”
陈守财说:“没有没有,这是我的第一次,我可以发毒誓!”
这种人,如果不是遭了顿毒打,怎么会轻易善罢甘休?
至于下次敢不敢,也就是嘴上说说。
不过要怎么处置确实有点难办,路过的镇子都空了,官府衙门也没有人。
沈溪也不能当着这么多双眼睛的面前,主张把几人杀了。
沉默了片刻,最后沈溪看向那个最先开始为自己说话的吴秀才:“感谢恩公出手帮助,不知恩公姓甚名谁,日后若能再相见,我也好报答一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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