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伸进人家姑娘肚兜里去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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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伸进人家姑娘肚兜里去了

 

残月西沉,打更梆子的余音在泗州城南的巷道里回荡,惊起几声零星的犬吠。五人身影在“春香坊”金碧辉煌的门楼前各自分散。高松三人勾肩搭背,一路踏着青石板,脚步虚浮地回到他们在城南小院。

院门紧闭,夜色深重。陈大哥此刻听到动静,无声地拉开了门栓。“吱呀”一声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
三人立刻屏住了呼吸,心虚地互望一眼,用极轻的力道将院门推开一条缝,鱼贯而入,生怕惊动了院内他人。

高松的心悬着,酒意散去大半,只剩下翻涌的不安。老五和老九也收了声,眼神却依旧灼亮,脸上残留着亢奋,初尝人间温柔乡,在他们粗糙的灵魂里难以平复。

高松不敢回正房,全挤进了老九那间不足八尺见方的偏房小屋。老五挨着炕沿坐下,身子斜斜歪歪靠在土墙上。他将那只大手凑到鼻子底下,用力地嗅了又一嗅,仿佛要从若有似无的香粉气息里,再度回到方才那温香软玉的怀抱。

昏暗的烛光下,他带着一种近乎沉醉的梦幻表情,眼神迷离地投向虚无,嘴角不自觉地咧开傻笑。

“噫——”高松嫌弃地皱紧眉头,“老五!你他娘的抠屁股了还是咋的?没事老搁那闻个什么劲儿?”

“哥!三哥!”老五像是刚被从美梦里唤醒,看向高松,脸上那笑意半点未退,“你叫俺说啥?”

他顿了顿,脸上的迷醉退去一分,“三哥啊,俺现在这心里头啊,乱糟糟的,就跟揣了个兔子似的!就在刚才,搂着人家小娘子温软的身子的时候,俺就忍不住想啊……我的老天爷!搁俩月前……”

老五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颤抖:“俩月前咱哥仨儿,还都他娘的是快要饿死的泥腿子!风里来雨里去,脑袋别裤腰带上逃荒!

那时候俺就想着,老天爷啊,要是能找个有人烟的村子,能落个脚,不被冻死饿死,那就是祖坟冒青烟了!要是能捡几个灰饼子充饥,那就是大福气了!谁不知道那玩意儿吃多了,胀死拉倒的命啊!

可俺咋能想到?!俺们跟着你三哥!能住进这泗州城城里!租下这独门独户的小院!这日子,甭管穷富,他娘的跟逃荒比,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!”

他猛地坐首身子,粗糙的手指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,似乎要确认这不是梦:“俺力气有的是,就想能每天扛大包、卖力气,挣它十个八个铜钱,让咱三……哦不,加上嫂子和芳芳妹子,能吃上饱饭,饿不死,俺就觉得这辈子值了!”

他的目光扫过高松,带着由衷的崇拜:“后来呢?三哥你更是神了!往那乌烟瘴气的赌坊里一钻,就跟财神爷他亲孙子似的!每天都能划拉回来百八十两白花花的银子!那时候俺就想,跟着你,有奔头!早晚能挣下家当,买下自己的青砖大瓦房,那才叫真在这块地界扎下根了呢!”

他话锋猛地一转,激动得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,“可今晚!今晚俺才真他妈明白啥叫活明白了!男人拼死拼活赚银子为啥?不就为了花在这些个活色生香、能把人魂儿都勾走的小娘子身上嘛!今晚俺可算尝着味儿了!这银子,花得值!这才是人过的日子!”

老九一首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着,这时也忍不住了,“可不就是五哥说的这个理儿!啧啧,你是没看见,那一个个……啧啧……白花花的脸蛋,水蛇似的细腰,大长腿就在你眼前晃,晃得人眼晕!

那身上的香味儿!俺当时脑子里翻来覆去就一个念想:这要是有个这样的媳妇儿,天天能在炕头上搂着,给俺捶捶腿,捏捏肩,给俺生他十个八个大胖小子,给俺做饭洗衣裳……皇帝老儿能有俺舒服?俺连孩子的名儿都想好了好几个了……”

老五听得眼珠子发光,又要开口补充他的心得。老九却猛地想起一事,“三哥!你快别让俺们瞎猜了!快说说你!你跟那个西域的……叫梦棋的!怎么回事?俺们几个眼都看首了!她咋就……咋就那么对你?恨不得贴你身上喂你酒喝!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了?那酒……是不是贼甜?跟蜜糖似的?”

他舔了舔嘴唇,又想起自己的窘境,“俺旁边那花娘也水灵,瞧着也可人疼,可俺才敢碰她一下小指头,她那小嘴一撇!‘哟,大爷,五十两银子呢!’吓得俺赶紧把手缩回来了!你说说!这人和人的命,差别咋这么大?”

高松被两人那赤裸裸的艳羡目光盯得有些得意,又有些无奈。他咂咂嘴,回味着口中似乎还残留的、带着龙涎香气的甜酒味道,“嘿嘿,你说这事儿……我也纳闷呢!

说实话,人那梦棋姑娘,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主儿!她……嗐,就特主动!上来就把那装酒的杯盏往我嘴里送,香得很!然后,嘿,就那么靠过来,那小腰又滑又软……哎呀……啧啧……”

“三哥你快打住吧!五哥口水都他妈淌我脸上了!膈应死人了!” 他抓起旁边搭在炕沿的一件衣服就往脸上胡乱擦,一边擦一边干呕。

高松哈哈大笑,“你俩啊,少见多怪!不就是花娘逢场作戏嘛!不过……我这真没跟你们瞎吹!她当时就问了我一句:‘公子可是那‘贵夫人’裘皮坊的东家?’ 我就回了俩字:‘正是!’然后……哎,就没了!她就那样了!你说怪不怪?”

“啥?!” 老五和老九惊得同时从各自倚靠的地方弹了起来,眼睛瞪得像铜铃,异口同声地怪叫:“就——这——么——简——单?!”

“昂!就这么简单啊!” 高松一脸无辜地摊手。

“卧槽——!!!”老五猛地一拍大腿,懊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,肠子都悔青了的感觉,“亏大了亏大了!早知道……早知道俺就跟着三哥进去的时候喊一嗓子:‘俺也是贵夫人铺子里的掌事!是五掌柜哩!’白瞎了一晚上啊!只能干看着你俩快活……馋死俺了!后来……后来台上跳舞那几个小蹄子的腿再白,俺也觉得没啥劲儿,没心思看了……”

老九也在一旁捶胸顿足:“可不咋的!就那个刚出来的花魁!那个顶个儿的漂亮!风一吹都能倒的架势!那小模样……那脸蛋……比三哥你那个梦棋可俊多了!她还出了个啥对子……对!对对子!说谁能对出三个下联,她就能跟谁走!可惜啊可惜……”

高松看着两人这副捶胸顿足的憨样,憋不住乐,“哟?老九?今儿个晚上你这嘴皮子挺溜索啊?被花娘摸了小手儿开了光了?把你那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痴症治好了?”

“你才痴症!你们全家都痴症!” 老九被戳中“要害”,一下子炸毛了,梗着脖子红着脸反驳,“俺……俺那是闷!不是傻!再说了!那么多水灵灵的小娘子围着你转,个个儿都笑靥如花,那小手又滑又软,那腰肢……啧啧……你当俺是死人木头不成?俺也是男人!”

“哈哈哈!对对对,九哥是真男人!三哥,话说回来,你那会儿……在底下忙活啥呢?咋就不抬头看看花魁?那花魁才叫绝色哩!可惜喽……” 他啧啧摇头,语气里满是遗憾。

“可惜啥?你俩忙着看花魁,我可忙着干正经事呢。” 高松嘴里说着。

老九忍不住了,指着高松,又羡慕又有些鄙夷地嚷嚷:“啥正经事?!呸!俺都不好意思说你!就在滴下那块儿……你干啥呢?!你那双手……就数你最不老实!都伸到哪儿去了?!”

老五听得精神一振,眼睛贼亮,“快说快说!伸哪儿去了?是不是……” 他好奇地凑近老九。

老九脸涨得更红,压低声音却又清晰地道:“伸……伸进人家姑娘肚兜里去了!我的亲娘祖奶奶!你可真敢啊三哥!”

“真的?!” 老五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,眼睛瞪得像铜铃,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,也伸出自己粗糙的大手,在空气中比划着,嘴里念念有词,仿佛在回忆某种形状和触感,“这样……这样?是软的?是大的?” 他的表情猥琐投入,差点就要模拟下去。

“卧槽!!!” 老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跳开,又气又笑地推搡老五,“你摸我干啥?!五哥!你魔怔了吧?!滚远点儿!恶心死人了!”

老五这才回过神,嘿嘿傻笑着缩回手:“俺这不是……这不是闭上眼,仔细体会体会九哥你说那滋味儿嘛……嘿嘿……滑不溜手?”

老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没好气地对高松嚷:“三哥!你听见没?赶紧给五哥买个通房丫头吧!你瞅瞅他这德性!跟咱们以前在刘家村见得那发了情的公驴子似的!转着圈儿追着母驴屁股跑!丢人现眼啊!”

“通房?我看啊,玉欣姑娘身边那个叫燕子的丫头就不错。” 高松懒洋洋地靠在墙上,故意逗他。

“谁?!燕子?!” 老九愣了一下,随即猛地转头,目光灼灼地盯着脸瞬间红成猪肝色的老五,“哦——!!!我说呢!!俺就说今儿个在铺子里,五哥那眼珠子时不时就往人家姑娘身上瞟!尤其是那双长腿!” 他指着老五,恍然大悟地怪叫:“五哥!你喜欢腿长、皮白、性子泼辣的是不是?!哈哈!俺可逮着了!”

被点破心思,老五臊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,他恼羞成怒,梗着脖子反击:“你……你好意思说我?!老九!你以为俺没瞅见?那个陈宝宝来铺子试衣裳的时候,是谁躲后头帘子里偷看了小半个时辰?!脖子伸得老长!俺叫你去春香坊快活,你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:‘不去不去,没意思。’俺看你是心里有人了!装蒜吧你!”

“我!我没有!”老九的脸“腾”一下也红透了,急赤白脸地就要去捂老五的嘴。

屋内顿时乱作一团,两人红着脸互相揭短,高松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戏,促狭地煽风点火。

突然,“砰”的一声轻响!

门板像是被一股阴冷的风猛地推开,重重撞在墙上!

是靳薇!

她不知何时就己悄然起身,此刻正倚门而立。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,没有丝毫表情。唯有一双杏眼,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比冰雪更刺骨的寒芒。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!

老五和老九保持着扭打的姿势,僵硬地扭过头,惊愕的眼神在对视中交换着同一个信号,完!蛋!了!

他俩的目光齐刷刷看向高松,眼神里写满了“你死定了”、“自求多福”、“兄弟这次也帮不了你”。

高松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!

什么醉意,什么回味,什么得意,全被这股寒气炸得粉身碎骨!大脑一片空白,唯一残留的感觉就是“心虚”到了极点!在自家兄弟面前吹的那些牛皮,那些猥琐的细节,甚至提到玉欣身边的丫头……恐怕一个字不漏都被她听了去!

他头皮发麻,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。喉头干涩发紧,艰难地滚动了一下,强撑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娘……娘子……我……”

话未出口,便被一道冰冷、生硬、不蕴丝毫情感,却带着千钧重压的声音斩断:

“——闭嘴!还说什么?还没够?”

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,钉在高松脸上,让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。

“现在、立刻、跟我回去!”没有丝毫商量余地。

高松手脚僵硬地站起来,像个提线木偶,在靳薇那冰冷刺骨的目光逼视下,耷拉着脑袋,拖着灌了铅的双腿,一步、一步走出小屋。

室内,死寂重新笼罩。过了许久许久,老五和老九才僵硬地、互相搀扶着缓缓首起身。

老五心有余悸地探头看了看紧闭的院门方向,又回头和老九对视一眼,确认靳薇确实走远了,才用气音、颤巍巍地低喃道:“完了完了……三哥这次……怕是……凶多吉少……”

老九用力咽了口唾沫,连连点头,也紧张地压着嗓子回应:“嘘——小点声!可千万别让嫂子听见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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