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讯室的白炽灯被调成刺眼的强光，首首打在灰风衣男人脸上。夜语摘下手套的动作很慢，指关节在空气中发出咔咔的脆响，像是在调试某种精密的刑具。
“知道圣彼得堡的冷藏库吗？” 他将金属托盘推到男人面前，里面的解剖刀、止血钳、骨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，“那里的温度能让血液在十秒内结冰，却冻不住神经的抽搐。”
男人的喉结剧烈滚动，铁链在水泥地上拖出刺耳的响。夜语突然抓起止血钳，精准地夹住对方右手的小指指甲，缓慢向上提拉。指甲与皮肉分离的瞬间，男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，冷汗顺着额头滴在地面，汇成小小的水洼。
“001 号风筝是谁做的？” 夜语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，止血钳又瞄准了无名指的指甲，“别跟我提艺术，我见过更精致的 —— 把活人的皮肤泡在福尔马林里，让汗毛保持站立的姿态，像你这种业余水平，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。”
指甲被完整撕下的刹那，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。夜语将带血的指甲扔进福尔马林溶液，看着那片半透明的角质在液体里缓缓舒展，像只垂死的蝴蝶。“你们组织的标记，为什么用缝合针？” 他突然抓起骨锯，锯齿在男人的胫骨上轻轻磨蹭，“是因为创始人是个外科医生？还是说，你们都喜欢听骨头被锯开的声音？”
锯条切入骨骼的脆响在审讯室回荡。男人的惨叫渐渐变成嗬嗬的漏气声，右腿的裤管很快被鲜血浸透，露出森白的胫骨断面。夜语用解剖刀挑出断骨间的骨髓，淡粉色的浆液在载玻片上蠕动，像极了他收藏的那些寄生虫标本。
“缝合针…… 是救赎……” 男人突然狂笑起来，血沫从嘴角喷涌而出，“我们在修补这个腐烂的世界，用最完美的皮肤……” 话音未落，夜语己经将滚烫的烙铁按在他的伤口上。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，男人的身体剧烈抽搐，铁链勒得手腕渗出鲜血，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再吐露一个字。
夜语突然笑了，转身从冷藏箱里取出个保温桶。打开的瞬间，白花花的寒气裹着浓烈的福尔马林味涌出，里面浸泡着颗新鲜的心脏，还在微弱地搏动。“这是你儿子的，” 他用镊子夹起心脏，展示给男人看，“在学校门口的小吃摊抓的，他临死前还在啃你买的鸡腿。”
男人的眼球突然突出眼眶，像要从眼窝里跳出来。夜语将保温桶推到他面前，心脏的搏动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清晰。“告诉我组织的据点，还有下一个目标。” 他的骨锯己经贴在男人的颈动脉上，“否则，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这颗心脏停止跳动，就像看着你那些失败的作品被焚毁。”
“在…… 在西郊的屠宰场……” 男人的防线彻底崩溃，涕泪混合着血污糊满了脸，“他们今晚要对…… 对儿童医院下手…… 用孩子的皮肤做…… 做最小的风筝……”
夜语收起骨锯的瞬间，男人突然用尽全力撞向金属桌。当他的头重重磕在桌角时，夜语清楚地听到颅骨碎裂的闷响。男人倒在地上时，嘴角还挂着诡异的微笑，仿佛在为保守了最后的秘密而得意。
审讯室的墙壁上，溅满了暗红色的血点。夜语慢条斯理地用酒精棉擦拭工具，骨锯上的肉丝在灯光下微微颤动。他看着男人逐渐冰冷的尸体，突然想起圣彼得堡收藏室里那些被固定成微笑表情的头颅 —— 原来疯狂到了极致，都是相似的模样。
窗外的天色己经泛白。夜语抓起对讲机，声音里还沾着未散的血腥味：“备车，西郊屠宰场。另外，派人去儿童医院布控，一只苍蝇都别放进去。”
他最后看了眼地上的尸体，男人右手的断指在晨光里泛着惨白，像几枚被丢弃的缝合针。这场用鲜血浇灌的审问，终于开出了带毒的花，而花茎深处，藏着通往组织心脏的地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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